19
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，顾牧野躺在床上，脸颊烧得通红，呼吸粗重而滚烫。
顾苏苏进来时，他正不安地翻了个身，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/湿，贴在皮肤上。
“哥，喝点水吧。”她轻声说，想把他扶起来。
刚碰到他的肩膀，手腕突然被猛地攥住。力道大得惊人，带着病中的混沌和执拗。
“小舒…别走…”
顾苏苏的脸“唰”地白了。明明是她守在他身边，可他意识不清时念着的名字，却是别的女人。
“我不是姜望舒！”她咬着牙，声音发颤，带着压抑不住的怨怼，“哥，你看清楚，是我，苏苏。”
他似乎没听见，依旧闭着眼，眉头紧锁，嘴里断断续续地念着那个名字。
此刻的顾苏苏不得不承认，姜望舒已经彻底走进了顾牧野的心里。
想到这里，她顿时妒火中烧，接着她朝着顾牧野的唇吻了上去。
顾苏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，唇瓣贴着他的温热，指尖已经试探着滑进他睡衣的下摆。
“…小舒…”
顾牧野喉间又溢出一声低唤，带着梦呓的软糯，却像针一样扎进顾苏苏心里。
她咬了咬牙，正要俯身将他压得更紧，手腕却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。她猛地抬头，撞进一双骤然清明的眼睛里。
“怎么是你？！”
顾牧野看清自己被掀开的衣襟，以及她被攥住的、停在自己腰侧的手时，那双眼睛瞬间被怒火点燃，他猛地抬手将她狠狠推开。
顾苏苏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：“哥…我…”她慌乱地想解释，却被打断。
“滚出去！”顾牧野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撕/裂般的怒意，“谁让你碰我的？！”
他一把拉好自己的衣服，去了姜望舒的房间，可她早已不见踪影，门口的保镖也都受着伤。
他盯着几个保镖，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：“姜望舒呢？”
“清晨被贺家的人劫走了。”
“一群废物！”顾牧野指着那群低着头的保镖，额角的青筋暴起：“连个女人都守不住，我养你们有什么用？！”
膝盖上的伤口因为情绪激动而疼得钻心，他低头看向自己缠着白色纱布的腿，那里已经隐隐透出了刺目的红。
顾牧野默默走回房间，怒火像是烧尽了他全身的力气，扶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。
“小舒…”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，声音里带着破碎的无力，“不要离开我......”
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，他蜷起身子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顾苏苏走上前，她伸出手想去碰他的胳膊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：“哥，她根本不值得你…”
“别碰我。”顾牧野的声音哑得像磨砂纸，头也没抬，顾苏苏的手僵在半空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。
她猛地蹲下身，声音带着哭腔，甚至有些歇斯底里：“哥！你不爱我了吗？！”
“从小到大明明守在你身边的是我！这么多年，难道我还不如姜望舒吗！？”
顾牧野看着她，喉结轻轻滚动，像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：“我真正爱着的人，是她，不是你。”
“那我算什么？！”顾苏苏猛头发凌乱，眼睛红得像要滴血，指着自己胸口嘶吼，“为了你，我唯一的孩子也没了，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是？！”
她突然冷笑起来，眼神里带着疯狂的快意：“姜望舒根本就是把你当替身！你忘了吗？那张照片就是证据！”
顾牧野缓缓转过身道：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，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。
顾苏苏愣住了，脸上的疯狂瞬间僵住。
“她把我当替身，我早就知道了。”顾牧野看着她，眼神里翻涌着压抑的怒火，“可你呢？你明明知道，却从来没告诉过我。”
他猛地逼近一步，顾苏苏吓得连连后退：“你以为你这是爱？你这是自私！是恶毒！”
“我现在不想看见你。”顾牧野最后看了她一眼，那眼神里的失望，比任何斥责都更伤人。
“我会送你出国，在此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。”说完，他便转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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