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了两秒。
班主任将我护在身后，“校长，是周行拍的。”
“您骂周念，不合适吧？”
校长冷笑，“一家人能出两路货色。”
周行坐在沙发上，满不在乎，“老头，我就拍你闺女了，怎么样？”
“你开除我？”
几乎瞬间。
我明白了一切。
周行在窥探隐私这条路上行稳致远了。
可惜，翻车了。
可这，和我有什么关系呢？
校长气红了脸，“小兔崽子，你给我等着。”
“你随意欺负女同学，我不会放过你！”
他义正严辞。
像是正义使者。
怒气冲冲打了我爸妈电话。
片刻后，小姑先来了。
她头上还戴着发卷，趾高气扬，“什么嘛，就是小孩子玩闹。”
“犯得着这么生气？小题大做。”
校长女儿红了眼，哽咽出生，“爸爸。”
校长拍着桌子，“你是孩子家长？”
“平时就这么纵容溺爱吗？”
“今天，我就替你们，好好教他做人。”
小姑笑了笑，打着哈欠，“你也敢？”
她走到校长身边，说了几句话。
校长沉默了。
涨红的脸色褪去怒意。
换上笑颜，“瞧您说的，局长夫人。”
“确实犯不上报警。”
小姑满意点头，放下一个厚厚的信封。
“给咱女儿买点营养品补补。”
一场风波，悄然停歇。
校长女儿崩溃嘶吼，“爸！他拍了我照片，以后我怎么做人？”
校长皱眉，呵斥，“周行肯定会删的，大惊小怪。”
“局长夫人，您说对吗？”
小姑冲周行使眼色。
周行懒懒起身，道歉，“对不起——，我现在就给你删。”
校长女儿崩溃跑出去。
班主任眼底的光渐渐熄灭。
她默不作声，转身离开。
办公室一片欢声笑语。
校长逢迎着，“局长身体还好吧？”
“下个月十校评比，他担任评委是吗？”
小姑点头，苦恼开口，“他一天天忙死，十天半个月也见不着人影。”
周行翘着二郎腿，打开了游戏。
我冷眼瞧着。
真是一出好戏。
可惜，主角未伤分毫。
角落里，一道切怯怯女声响起。
微小但固执，“校长，周行也拍了我的照片。”
我瞧了过去。
是我的同班同学沈夏。
会喂流浪猫、捡瓶子补贴家用。
很好的一个人。
校长淡淡瞥她一眼，“你记错了吧。”
“***不是还在住院，你不去看她吗？”
小姑上下打量沈夏。
眼底闪过嫉妒。
“现在的小姑娘啊，为了钱，什么谎都能撒。”
“真是不要脸皮。”
沈夏红了眼。
恐惧压过羞耻，“我没撒谎！”
“你看看周行手机就知道。”
“我不要钱，只要他删除。”
小姑还想说些什么。
周行先开口了。
他满脸不耐，“豆芽菜一样的身材，以为谁稀罕看。”
“删除了，可以滚了吗？吵死。”
沈夏抿唇，拼命压抑眼泪。
她转身，踉跄离开。
我犹豫片刻，跟了上去。
身后，小姑笑出了褶子，“现在这小姑娘啊，真是矫情。”
“不就是拍张照？”
“有什么的。”
我握紧拳头。
笑吧，很快，就笑不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