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绍然，上车。”

车窗半降，露出程霖川优越矜贵的脸。

温绍然却并没有动，只是推开秦郁护着她的姿态，淡淡拒绝程霖川。

“抱歉，我还需要拍戏。”

程霖川也没想到会被拒绝，冷峻的脸一时更沉。

“你不是不接吻戏，又在闹什么？”

温绍然静静看着眉眼流露不愉的男人，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清醒，那个曾经不拿她宠上天的小叔，早就不见了。

她执迷不悟，纠缠了这些年，只不过平添他的厌恶。

但这一回她真的没有闹，如果不是程霖川把她的影后奖杯抢了给苏慧颖，她也不会对赌失败，也不会接这个亲密戏。

但她更清楚，程霖川不会信她的解释。

毕竟她有前科，曾经妄图用亲密戏吸引他的注意。

后来他没有管她，她临头不愿意演了，导致剧组疯传她耍大牌，温珊废了好大的劲才压下消息。

如今，温绍然已经能冲程霖川大大方方笑说：“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，为艺术献身，吻戏也没什么。”

话落，程霖川忽然轻笑一声，如切冰碎玉，让人为之一振。

温绍然看出他生气了，却不打算哄：“请您离场，不要影响我们继续拍摄。”

程霖川看了她一眼，眸光说不出的冷冽。

他没再说话，车窗上升，加长温肯驶离。

程霖川离开后，周围的剧组工作人员才敢大声喘气。

“这就是京圈佛子啊，不愧是大佬，他扫过来那一眼，我差点跪下。”

“温绍然跟他示爱了五年，他都没一个好脸色，如今他和别人官宣了，却来找温绍然，大佬这闹得是哪一出？”

温绍然又成了八卦的焦点。

一旁的秦郁有意缓解气氛：“我们继续？”

温绍然刚要点头，导演忽得用大喇叭喊话：“晚霞已经过去了，这场戏改天再拍，今天收工。”

温绍然难得提前回酒店休息。

手机上收到程霖川的一条消息：【收工后来见我。】

她微微诧异，五年了，这还是程霖川头一次主动联系她。

但她只是叹了口气，关掉手机没有理。

既然决定要放下他，就没必要过多联系。

……

第二天。

温绍然换上了飞天造型的戏服，今天要演剧里的名场面——蒙眼床戏。

赶到片场，却听说苏慧颖忽然空降剧组，程霖川竟然资源置换，把‘思凡’的女一号抢给了苏慧颖。

“不好意思温小姐，这部戏的女主角霖川给我了，不过你的妆造可以先不用卸，今天的床戏还是你来演，霖川不太喜欢我演亲密戏。”

“要辛苦你给我当个替身了。”

苏慧颖笑得一脸挑衅。

像是再等着温绍然生气。

但温绍然却淡淡扔下一句：“行。”

这本来就是她的戏，她衣服都换好了。

那这场替身戏，就当还了这些年程霖川对她的照顾。

开拍前，导演让温绍然去补妆，温绍然习惯走女一号的化妆间，却见到了程霖川。

他坐在黑色沙发上，左手腕缠着佛珠，却还端着一杯红酒。

佛珠和酒，一个是克制的枷锁牢笼，一个是冲破牢笼的暗念。

两人对视，程霖川的眸色发沉，闪动着温绍然看不懂的晦暗。

她心头莫名一紧。

“抱歉，我走错了。”

温绍然立刻退出门。

她在群演化妆间补好妆后，内景的大殿已经准备完毕，场务清空了所有人。

屋内昏暗，只有几个红灯笼燃着暧昧的暖光。

开拍后，除了机器的运转，再无旁人。

温绍然跳完一曲飞天佛舞，白纱落下，裹着她纤细的腰，盖住了她的上半张脸，她看不见了，随后一道酒气的男性气息袭来。

还不等她紧张，密不透风的吻落下，叫她喘不过气。

酒气中混着熟悉的檀香，叫温绍然心慌。

“秦郁？”

一开口，她却被吻得更加狠，男人像是要把她吃掉。

温绍然越来越觉得不对，扯开白纱，忽然看清了眼前的男人——

怎么是程霖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