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沈知珩不知道的是,就在他转身去换衣服的时候,阮书柠的脸上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。她轻轻拍了拍装有玉镯的包,低声自语:"终于到手了..."
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,沈知珩没有看见。如果他看见了,或许后来的很多事情,都会不一样。
但命运就是这样,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,蒙上我们的双眼。
第二天一早,沈知珩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早餐桌前。他几乎一夜未眠,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阮书柠拿走玉镯时的急切模样,还有女儿受伤的消息带来的揪心。
阮书柠却显得异常平静,她优雅地小口喝着咖啡,翻阅着手中的财经报纸,仿佛昨晚那个惊慌失措的人不是她。
"念禾怎么样了?伤口还疼吗?"沈知珩关切地问道,声音里带着疲惫。
阮书柠头也不抬:"好多了,医生说伤口处理得很及时,不会留疤的。"
"我想去看看她,"沈知珩放下手中的筷子,"等会我送她去幼儿园吧。"
"不用了,"阮书柠立刻拒绝,"我已经让陈妈送她去了。你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?"
沈知珩微微蹙眉。阮书柠的反应太过平静,甚至有些刻意回避的感觉。这不像一个刚刚经历孩子意外受伤的母亲该有的状态。
"我还是不放心,"他坚持道,"至少让我去幼儿园看看她。"
阮书柠终于抬起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:"沈知珩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?我说了念禾没事就是没事。你是不是不相信我?"
这句话问得沈知珩心头一紧。是啊,他为什么会如此不安?是因为阮书柠昨晚太过异常的表现,还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完全信任自己的妻子?
"我不是这个意思..."他低声说。
"那就好好上你的班,"阮书柠打断他,语气强硬,"念禾的事我会处理。"
说完,她放下报纸,拿起手提包径直走向门口:"我今天有个早会,先走了。"
沈知珩独自坐在餐桌前,望着面前已经凉掉的早餐,心中的疑虑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。
他想起昨晚阮书柠红肿的双眼和颤抖的声音,想起她迫不及待地拿走玉镯的模样,想起她拒绝向岳父求助的坚决...
这一切,真的只是为了女儿的一个伤口吗?
最终,担忧战胜了理智。沈知珩决定提前下班,亲自去幼儿园看看女儿的情况。
---
下午三点,沈知珩请了假,匆匆赶往沈念禾就读的嘉德国际幼儿园。这是江城最贵的私立幼儿园之一,每年的学费高达数十万,是阮书柠坚持要让女儿在这里就读的。
他到的时候,正好是幼儿园的户外活动时间。孩子们在操场上奔跑嬉戏,欢笑声此起彼伏。
沈知珩很快在滑梯旁找到了女儿的身影。让他惊讶的是,沈念禾正和几个小朋友追逐打闹,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,完全不像一个昨天才受过伤的孩子。
他快步走近,仔细打量着女儿的脸。在沈念禾的右眼眼角,确实有一道浅浅的红痕,但与其说是伤口,不如说更像是不小心被指甲划到的痕迹,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痂。
"念禾。"沈知珩轻声唤道。
沈念禾转过头,看见父亲,立刻开心地跑过来:"爸爸!你怎么来了?"
沈知珩蹲下身,轻轻抚摸女儿的眼角:"这里还疼吗?"
"早就不疼啦!"沈念禾满不在乎地说,"老师说了,只是小伤,明天就会好啦!""